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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二月红压着练功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他还真以为自己刀变钝了,一想起来就烦躁的犯恶心。直到出城办事,他拿出九爪钩发现比从前在江边上讨生活还利落,这才痛快不少。
人穷命贱。
对活一天是一天的人来说,只要有机会能活到明天,别说是杀人,他们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陈皮也是。
灭人满门不会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红家在长沙曾权倾一时,师父他们玩人上人那一套,讲究什么面子排场,陈皮不耐烦虚与委蛇,他还没得势只要一天还未出师那就只是在借二月红的势,不甘现状自然更要与人逞强斗狠。
不杀人不现实。
他语气轻松:“不过算不上滥杀无辜,那些人枪毙多少次都不冤枉,我杀他们也算日行一善。”
说的问心无愧,其实根本没想过自己本质上和那些人其实并无区别。
越明珠早就习惯了他那套逻辑自洽的歪理邪说。
这些旧事暂且不提。
只是窥斑见豹,金大腿牵头的九门提督看来的确不仅仅是商会那么简单,任何年代的黑心商人获利手段都好坏参半。
只看陈皮这半个九门中人就能知道里面的其他人都是些什么成份。
她说的很真心:“你如果安生做个生意什么的,我当然希望你遵纪守法做个好人,可你不是还在跟红先生学武艺,那等你出师肯定也要混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与人打打杀杀在所难免。”
当初在当铺被骗走镯子的时候越明珠就想明白了,人在底层的时候,旁人不会跟你讲他所在层次的伦理道德。
因为他没把你当人。
所以当你把对方当人,往往就只会为常理所困被将死。
那天的话她全部出自真心,并不觉得陈皮有错,二月红起点高他太多,不懂一无所有的人的困境。
陈皮的成长环境就是最底层的弱肉强食,单纯靠兽性思维活着,偶尔会冒出一两个突发性、完全与当前处境不相干的念头让敌人摸不着头脑,更猜不透他当下的想法。
但往往这种从事后回顾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安排,对他相当有利。
越明珠不希望太人性化的社会磨钝了他这种说不清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培养的优势,相反她更希望可以助长。
“出门在外,一个不好不坏的人总比好人路走的宽一些,选择也多一些。”
尤其是她很快就要入学,对外面的消息很难再接收及时。与其放养出问题来,还不如松松绳索。
陈皮神色冷静,“我做什么你都能接受?”
这话很危险啊。
抬头去瞧他表情,不难发现他左眼写着“不安分”右眼写着“搞事情”,暗叹但凡跟黑社会沾边的行业风气都一等一的差,看古惑仔就知道了。
越明珠可太清楚他蹬鼻子上脸的德行了。
“当然不是!”不容置喙地竖起三个手指,表情是少见的严峻,“先说好,你怎么行走江湖我不管,但唯独有三件事你不能沾。”
陈皮看她态度认真便熄了逗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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